:“凶手是个女的?”
无奈的抿了抿唇,林安宁开口解释道:“说明凶手是个右利手,而乔公子刚刚在接布巾时,习惯性的动作表明了他是个左利手。”
“还有,凶手若是从身后袭击的亡者,那么他的整个前襟都是紧贴着亡者的,按理来说脖颈处喷溅出来的血液转移到凶手前襟处的可能性并不大。”
她的话音未落,无数道视线就纷纷看向了乔兴朝的长袍前襟,上好的天蓝色锦缎上果然糊满了一大片的暗红色。
“退一万步讲,亡者的血当真在凶案发生的过程中转移到了凶手的衣衫上,也应是喷射状或者刮增状,而非浸透状。更何况,在亡者死后,凶手可是又卸了他的关节,又在他的身上捆绑是丝,又替他穿
戏服的,根本不可能发生所有转移的血迹都集中在了上半身的这种情况。”
一群人的目光随着林安宁的话慢慢下移,果然发现了乔兴朝长袍下摆几乎洁净如新。
“再有就是这把七首,柄上有着明显被擦拭过的痕迹,不排除是凶手在将凶器转移到乔公子所在客房的过程中,曾用什么东西将它包裹其中造成的。”
当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手中握着的那把匕首上之时,林安宁这才突然惊觉自己方才竟全程都维持着从背后环住了男人的姿势,换句话说陆彦的马步已经扎了许久了。
之前不觉得什么,可一旦回过了神,她甚至还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呼吸喷洒在手背上的温热。
右手险些不受控制的一哆嗦,林安宁忙心虚的将其收了回来,装作无事发生一般的移开了眼。
好在陆产对于她的反应似乎毫无所觉,在重新站起身后便接着她方才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另外那些捆绑在亡者关节处的悬丝,不仅细还极为锋利,要是操作不当可是一不小心就会被制伤的。本官见乔
公子掌心红润平滑,没有老茧也无伤痕,想来是个本本分分的读书人,光凭着他自己,只怕很难把亡者吊在梁上。”
“加之不久前在客房之中,本官就已经瞧见乔公子的鞋底不曾沾染上半点血迹,把这桩桩件件的证据全都结合到一起便可知,乔公子此番的确是遭人陷害的。”
结论一出,乔江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上前两步对着陆彦深深的鞠了一躬:“下官谢过陆大人还我儿清白身!”
“本官可不是乔大人最应该谢的,今日要不是林仵作尽心尽力,乔公子只怕危矣。”陆彦淡笑着一摆手。
乔家父子闻言,便纷纷看向了他身后的那道纤细身影。
“足是是,陆大人说的不错!安宁啊,乔世伯在这里真心实高的同你道个谢!咱们之间到底是有着多年的情分,真要是换作了旁人,定是不会像你这股尽心尽力的!”乔江哈哈大笑着搓了搓手,生硬的
试图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
乔兴朝更是干脆上前了几大步,伸长了脖子试图越过陆彦那宽阔的肩膀去看清林安宁的模样:“宁妹妹,多谢你为我洗清冤屈!咱们本就多年未见,结果一见面我又承了你这样大一个人情,真是不知道
该怎么办才好了。”
“乔大人和乔公子不必介怀,草民既是仵作,验尸找证据就是我的本分。”面对父子二人那超乎想象的热情,林安宁躲在陆彦身后有些烦躁的拧起了眉。
“父亲,不如明日就在家中设宴,好好的给宁妹妹接个风,也顺便表达了咱们的感激之情,可好”乔兴朝说到这眼睛 亮,周正的脸上满是天真,比起早些时候的半死不活,整个人的状态已经恢复了
七七八八。
听到自家儿子的提议,乔江的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的尴尬之色:“早些时候为父原本都安排妥当了,没想到竟忽然出了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