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不能换?他这是在敲打我呢。往小了说是出了意外我们京台没有能力,往大了说就是在藐视他谈稷。”张台长低咒一声,“这种膏粱子弟,面子看得比天大,难伺候得很。”
“我早劝过您,您当初非要接这差事。”
“你懂个屁?真搭上他这条船,等于踏上登云梯,还愁没有向上的资源?”
秘书无语,斜他一眼,心道那您还抱怨。
这世上哪有光有好处没有风险的?
如今出的这纰漏就是您应担的风险。
张庚又是长吁短叹,热锅蚂蚁似的在屋里转:“这事哪有那么好解决?张慧是什么脾气,你也知道的,这女人疯起来连我都害怕。我要怎么跟她说啊?”
“也没说要立刻办,咱们可以慢慢来。”
“慢慢来?你是没听懂他那秘书的意思?!”
说是质疑管理能力,已经明说在质疑他的御下能力了。
深层次解读一下,干不了就换一个?
这事儿还真得调解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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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早了,谈稷留她吃饭,将一沓公文合上起身。
方霓不敢不应承。
走出办公区,那种肃穆氛围也让方霓感觉不自在,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但又不能太靠近了,前后隔半米,很分得清主次。
“你这表情,真挺像快被我给卖了。”
园内的专车到了,随从下来打开车门,谈稷手按在车门上,先请她进。
回头那一刻眼底一闪而过的戏谑。
方霓觉得难为情,但倔强地说:“您不要这样笑。”
“怎样笑?”他蛮虚心的,又问她一句。
听着像是求问,仔细听,倒咂摸出几分循循善诱的味道。
方霓有点儿害怕,却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很多情绪的传递是无厘头的,但冥冥之中似乎又清晰可辨。
一个眼神,有时候甚至什么都不需要,你只要站在那边,就能够从对方散发出的气息判断出苗头。
像一张网,慢慢将人缠紧,无声无息的已叫人透不过气来。
这园子外面都是高墙,又掩映在密林丛生的山麓,实在看不出多大。
可车子兜了很久才到地方,停在一片不规则的园湖前。
方霓下来,入目便是亭台楼阁、林木葳蕤的盛景,曲折的廊桥蜿蜒横架在湖面上,在清澈的湖面上留下淡淡的虚影,尽头则是一座红底白墙的水榭,颇有苏州拙政园的风格。
景致排列算不上规整,视野所及却很是和谐,看着古朴,随意一处花木都不是凡品,实在是奢丽备极。
“白天没什么好看的,到了夏日的晚上,满堂荷花、明月当空,那景致才算不错。”谈稷走在前面,回头笑道。
方霓只能附和地笑笑。
她又没见过,想象不出来。
进了厅内才觉得外面的景致不算什么,随处一瞧,身后挂着几幅巨幅的手工苏绣,当真算得上巧夺天工,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黄花梨木桌上是整套的云肩如意三头紫砂壶茶具,看似简单的陈设却大有学问。
方霓盯着那套茶具看了会儿,觉得有点眼熟。
当时没认出来,后来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在网上某篇博文上看到过,里面洋洋洒洒感慨北京的有钱人真多,这套茶具在零几年的某某私人秋拍上拍出了天价,后来被匿名买走。
不过认识谈稷久了就知道,这种东西他多得是,别人当古董珍藏,他就当个普通喝茶的用具,砸了磕了也不心疼半点儿。
这种积累了几代人资源的老牌家族,底蕴之深,如老树扎根,平日不轻易显露,不是墙外人可以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