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一杯倒着喝。
徐家两位长辈打小就教她喝酒,教她军营里头除了比武,酒力也要胜人一筹。
徐瑛挑眉,半开玩笑说,“吴姐姐不会喝不打紧,可小世子是个男子汉,不若将他送来徐家呆几个月,再出府时酒量一定无人能敌。”
吴凌云立刻拒绝,“这你高看我了,论使金银无人敌我,武业上我爹都说我是扶不起的阿斗。”
徐瑛嚼完花生粒,与二人又闲谈半晌,余光瞥见端王起身出去,拍了拍手起身,“午后甚是困乏,我要回去歇息了。”
吴凌云也适当的打了个哈欠,还没抬脚离席眼前又跟来二人,徐瑛看清楚是齐王,身后还跟着个满身珠翠的荣安公主。
齐王之意明显,荣安纯粹是来凑热闹,徐瑛不掺合,拱手就退了出去。
端王的营帐离的不近,徐瑛匆匆赶出来见他在营帐门口欲掀帘进去,徐瑛忙追过去叫停,“殿下请留步。”
徐瑛颔首行礼,“今日猎场之上,还要多谢殿下相助。”
宋景成垂眸一笑,像是早有预料,“是我自作主张了,还请徐小姐不要怪罪。”
确实自作主张。
徐瑛又道:“陛下那份彩头本该是属于殿下的,若殿下有任何需求,便由我向陛下请旨。”
话已说到这份上,徐瑛是极力想与他撇清些,端王是聪明人,又怎么听不懂,却还想挣扎两句,“徐小姐何必……”
徐瑛眼神已经落在远处,端王顺着看过去,原来是侍书,他手里捧着茶盏路过这里。
“你不是随先生回营帐了吗?”徐瑛问道。
侍书扬扬手中的茶盏,“先生在席上多喝了两杯,正晕着,我替先生跟后厨要了盏解酒的汤药。”
“先生不适,我也过去瞧瞧。”说罢又转头对端王道:“方才我说的话,殿下还请认真考虑。”
于是连话都不给端王接,抬脚就跟着侍书往公仪忱的营帐去。
侍书带头,入内时里头并没有什么动静,再往里走就见公仪忱连外衫都没脱仰面躺在榻上,面如白瓷含微红,听见来了人含糊问道:“可曾取解酒药来?”
二人近前公仪忱半阖眼半瞧清楚,“原来是小徐将军啊。”
才行过拜师礼,公仪忱直呼她名字都不为过,还喊她小将军,人确实醉的不大清醒了,徐瑛皱眉问,“这是喝了多少?”
侍书倒了小半盏解酒药,解释道:“先生今日喝了也才三盏梨花白。”
徐瑛贴在矮榻前蹲下去,差点没蹲稳,脱口而出,“这酒量也忒差了些。”
梨花白,才三盏。
徐瑛席上都是灌的千里醉,别说三盏梨花白,三坛的量也比不上千里醉三口。
侍书偷笑着给公仪忱喂药,“先生酒量差,沾上就爱喝点,还不许人当面说他。”
徐瑛凑的近,见他眼尾飞着红,浑身漫着酒香,常年清冷不可高攀的模样荡然无存,现在只是个喝醉酒的先生。
公仪忱喝多了倒是不闹腾,乖乖咽下侍书给的药,又被侍书喂了颗蜜饯才启唇微弱道:“我都听见了。”
徐瑛人往后退,和侍书对视一眼。
“我只是晕,又不是不省人事。”
公仪忱眼未睁开,嘴里出的都是酒气,徐瑛和侍书没接话,他弱着声说了句什么,徐瑛凑近些,半晌后却只听见细微的鼾声。
侍书忙前忙后的照顾,徐瑛帮不上只好坐在矮榻边看着公仪忱,一面还数着他的长睫,心里琢磨着公仪忱这人长得竟比吴书仪还要好看,面上看着拒人千里之外,实则是心地善良内敛,光凭前世能冒雪接她回京足以见得。
徐瑛等侍书忙完才退出的营帐休息。
过后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