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金光寺将香火钱提走,又有人跟着说鸡场的坏话,结果不到半日时光,风云突变。
郑知县主动向金光寺赔礼道歉,送上香火钱。
还亲自去县学,当着众生员面,享用鸡场出产的腊鸡。
谣言不攻自破。
这让一些想趁机从徐三元身上捞好处的人,一下子傻了眼。
小民正欲死战,县尊何故先降!
这下子他们傻了眼,想再将香火钱还回去,谁曾想,金光寺那边说没有徐三元的同意,不敢再收他们的香火钱。
更绝的是,金光寺还贴了退香火钱的名单。
这些商户做生意,在乎的是那点退回去的香火钱吗?
谁不知道,现在江宁府城里,上到府衙,下到县衙,连江宁河水道的巡检衙役,都自称是徐三元的门生。
人家也是真爱学习,复社给贫苦百姓家的小孩讲课,多少都去听过一次。
自称门生,倒是没错。
他们名单在金光寺的退香火榜上,事情传出去之后,自然随便一个衙役都敢来他们的店铺摊位吃卡拿要。
长此以往下去,生意也不要做了。
如此一来,不但便宜没沾着,还落得家里人埋怨,
「公明,这些人到底怎麽处理,总得拿个说法吧。」严山因为是复社二把手,许多人求到他这里来,他也不好推脱。
何况剑悬着,大家都睡不着。
徐青倒不是有意晾着,而是他刚突破,哪有闲心管这些。
而且这些人急,他更不用急。
经过两日的发酵,当日县衙的事传出来,再一番添油加醋,徐青的威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可怕了。
不得不说,郑知县直接当了徐青的踏脚石。
要是以前,吴老恩师在的时候,徐青还不能这麽嚣张,那叫欺师灭祖。
徐青沉吟一会,对严山说道:「这些人加上那些中小地主,都是不缺衣食的人家。仓禀食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按理说,他们应该知礼节,
明荣辱才是。没想到,竟然一遇到事,便这麽沉不住气。我看,还是缺乏组织性。」
「公明之意,莫非是学复社,在他们之间,搞个社团?」
徐青笑了笑:「惟中如此精通实务,将来怕不是要做首辅。」
严山咳嗽一声,随即跟着玩笑道,「我做次辅就好了,首辅你来当。」
徐青:「为人首者,难免经历风风雨雨。惟中是能替我遮风挡雨的人,
以后许多事都要仰仗惟中。这次的事,给了我个启发。这些人,涉及城里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咱们就这四个方面,成立商会。便以义和堂的义和为名,今后入会的都是义商义民,教他们晓以大义。另外,往后他们进货出货这些价钱,包括那些地主家里的粮食,都得统一好价格,不能轻易变更。」
严山:「这和县衙的市曹之类有什麽区别?」
「区别在于,他们更愿意听我们的。」徐青轻轻说了一句。
严山若有所思。
真将这件事办成了,徐青以及复社,往后在江宁府民间的影响力就更大了。皇帝都管不到老百姓的衣食住行,徐青却能管到。
而他作为复社的二把手,其中好处之大,实是不言而喻。
说实话,他内心觉得此事发展下去,长此以往,朝廷在江宁府的根基都要被挖没。
但—
严山实在很难拒绝这件事。
朝廷是天下人的朝廷,江宁是江宁人的江宁。
朝廷损失一个江宁府能有什麽大不了。南直隶还有几十个直隶府呢。
何况又不是不交税。
「此事也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