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心事重重赶到酒店时,林光逐还没走。
酒店房门大敞,两个行李箱摆放在地面,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箱子却还没合上。林光逐在酒店的露台打电话,
,听见敲门声回头看了眼。
而后放下手机捂住听筒,小声:“怎么了?
方旬:“能进吗?
林光逐:“嗯,把门带上。’
方旬进屋时刻意观察了林光逐的表情,青年看起来有些疲倦,录节目时的妆发还没来得及卸掉,在露台昏暗的灯光中越显肤色白皙,一切都看起来按部京就班,只有隐隐发白的唇色,方且能暴露一丝青年此时的不知所措。“你先打电话。’
“嗯。”林光逐点了点头,继续与手机另一端的人对话。“改签不了,前面的航班没有人退票。’
“不行,我想今晚就回去。’
“实在不行就开车回杭州,几小时就到了。’
几次对话康血这次还默况渠久,我没默方旬都以为电话挂断了。林光逐才声音沙哑说:
方旬心里一紧。
他不认识林光逐的母亲,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听到这句话,有一种想要落泪,以及不舍与害怕。
的冲动。他能够感受到林光逐声音的颤抖
他仿佛能身临其境,他恨不得能替人类承受这种折磨。电话挂断后,林光逐在露台吹了足足一分钟的冷风,才走回来。迎上林光逐疑惑的目光,方旬起身说:“你坐谁的车回杭州?”林光逐看手机:“在看顺风车。太临时了,发出去的订单没人接。”方旬想了想,“我借一辆,开车送你。’
“我.....我正好也有急事要回杭州,咱们顺路。”方旬打开手机,开始在人鱼群里紧急摇人,问谁在上海有车。
他急得团团转,联络好车辆后抬头一看,看见林光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合上了行李箱,曲膝坐在行李箱上,桃花眼微红盯着他。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方旬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茫然说:“走不走?"
“走。’
林光逐收回视线
,盯着地面眼眶更红。开口时声音低低的,“方旬,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这次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方旬静默片刻,说:“举手之劳。’
他很想在这时候能抱一抱林光逐,但他现在又以什么身份去抱对方呢?他们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
从上海到杭州中间有几个服务区,今晚恰好下了大雨,人鱼是一点儿雨都不熊禁望,看到车窗上的水渍都觉得心有余悸,这是变成人类的代价,淋雨对于他们来说等同于千刀万剐。方旬根本不过林光逐本身也不想在服务区
停。
两人一路无言坐在车上。
快到最后一个服务区时,医院那边又打来了电话。林光逐示意在服务区停车
打着伞,下车在服务区里接了这个电话。
对话持续了足足有半小时。
方旬在车上心焦如焚,生怕这通电话传来的是不好的消息一-病危通知?死亡告知?
车窗外雷电交加,每一声都宛若撞钟一般轰在人的心坎上,他更担心那通
电话其实早就结束了,
只是林光逐挂断电话后太伤心,一个人躲在服务区里哭。只是想想都心疼坏了。
车上唯一一把伞被林光逐拿下了车,方旬即便想下车看看,也办不到。就在方旬准备一鼓作气冲到雨里时,服务区那边晃来了一把眼熟的黑伞。方旬这才没犯浑,安安静静在车上等待。
几分钟后,林光逐上了副驾。
还有心情问:“你累不累,累的话换我开?
方旬小心翼翼观察这人的表情,发现对方似乎松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