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离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指骨修长。如果非要挑剔出一些美中不足,便是虎口与指腹并不算柔软,覆着一层薄茧。
在唇上擦过的时候,磨蹭出细微的痒。
苏忱下意识舔了下唇,动作得快了,忘记先等人把手收回。
柔润的浅樱舔舐到指尖,两个人的动作都顿了顿。
雍离先一步将手收回,后退了半步。
但眸中的金焰分明更浓了一些。
苏忱于是抽神扫了眼站在原地的宁丹。
宁丹视线是朝着她们这边看过来的,但没有聚焦,像是对着一团空气张望一般。俨然是看不见这边的情形。
那便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苏忱伸手揽了下雍离的后颈,将退出半步的雍离带了回来。
偏过头吻了上去。
染金的瞳微颤了一瞬,被柔软覆上的瞬间,雍离心底的情绪瞬间由烦躁变为另一种未知的燥。
又在下一秒被渡来的灵力浇灭。
堪称规规矩矩的亲吻过程中,苏忱兢兢业业地把灵力渡入雍离口中。
她没有闭眼,纤长的眼睫偶尔眨动一下,一瞬不瞬地瞧着大魔头的眼睛。
却压根不是什么意乱情迷的相望,而是眸色清明,冷静十足的,在时刻观察雍离的反应,观察什么时候可以停止渡灵,停止这个为渡灵而起的吻。
务实的穿越者,并未发觉自己的态度有何不妥。
也没有注意到雍离眼底虽然金焰缓缓褪去,却寒意陡升。
她们在亲吻。
这本该是人与人之间最亲密的行径之一。
但她们仅仅是亲吻。
甚至不能称之为接吻。
此时主动吻着她的少女并不算是心猿意马,相反地,是非常专心。
太专心了。
根本没有一丝沉溺的情意,就如同梦里的那些夜晚,无论相拥时状似多么亲密,都会在清醒的一刻迅速抽离,毫无留恋。
……
把她当做了什么?
疏解欲念的物件,敷衍应付的对象。可以毫无预兆地,弃之而去。
雍离蹙眉伸出手,按上苏忱后颈,指骨向前延伸,触碰到小神明温软光滑的颈侧。前几日被她留下的牙印已经愈合消失,代表着囚灵印也已经失效。
中断了渡灵,雍离低头,对准那处咬了下去。
?
突然的痛意在颈间扩散开,苏忱脚下晃了晃又稳住。
同样的场景已经经历过一次,所以苏忱很快反应过来,没有再挣扎。
空气中弥漫开一丝浅淡的血腥味,吸引着缩在衣袖的骨鞭也迅速爬了出来,一路攀上雍离的肩背,看热闹一般探出头。
被雍离掀起眼睫睨了一眼,装作看风景地缩了回去。
等到囚灵印再次结成,大魔头并未急着直起身来。
舌尖缓缓将唇间的血腥舔去,又挑衅一般悠悠描摹过玉色颈上泛红的齿痕,恹眸等待着小神明接下来的反应。
会在何时推开她,至于脸上的神情,会是痛苦,不耐,或是隐忍的屈辱——
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终于响起,一只手抬了起来
轻轻环抱住了雍离。
在雍离微怔的同时,力道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苏忱记得,上次雍离因为溟火失去意识乱咬她时,这么做是有用的。
一贯擅长于总结的人,在和大魔头的相处中自觉已经逐渐摸到一些门道。
比如相较于挣脱和反抗,安慰与安抚要有用的多。
感觉到雍离果然瞬间缓下了动作,苏忱继续耐心地在雍离后背拍抚了几下,才温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