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除此之外,也绝无其他的可能了,他们有了一种一直以来满心满眼以为的掌握之物,逐步脱离了控制的恐慌,他们绝对不愿意承认这变化是从五条悟身上自主衍生出来的。
这个强大而又历史悠久的古老家族,似乎非常擅长将一切的罪责推给女人。
他们想,是啊,只会有可能是五条凛,定然是她想抓紧那颗救命稻草,才会如此不择手段,定然是因为她给悟洗了脑,才……
因此,在那日在家族密室之中,试图拷问五条凛之时,他们被突然出现的陌生男性碾压式“教育”了一顿以后,五条家的这些长辈们更是羁定了五条凛不知从哪学会了这些该被诅咒的邪术的猜想。
否则又怎么解释,那青年是无凭无据,凭空出现,又突然消失?又怎么解释他明明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咒力,却能用他们从未接触过的力量,打到他们狼狈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甚至五条悟的性情大变,都完全可以从五条凛这个邪了门的女人身上去找理由了。
那日,五条家的家主忍辱负重,去往禅院家讨要二人,却在之后更是蒙受了奇耻大辱,被兄妹两人联手“教育”了一顿,还当着死对头禅院家的面。
这实在是,实在是……几乎将家主气出了心肌梗塞来。
可他在这之后,却是销声匿迹了好一段时间,安安静静地没去找五条凛的麻烦——甚至还拨了很大一部分经费往五条悟的头上,作为安抚。
嗯,五条悟转头就将钱全部放在了五条凛头上任她开销,这个事另说。
咒术界原本将两个六眼痛打本家家主的传言传到了沸沸扬扬,风风雨雨,结果五条家的家主表面就和咽下了这口气似的,任由“大病初愈”的五条凛在家族大门进进出出,毫不阻拦,也并未再开个家族例会进行批评教育。
五条凛知道,这有一万个不可能是家主真被她给打服了,这人的性格她上辈子就摸的门清,虚伪,伪善,将牺牲强加在她头上美其名曰伟大,将自尊和体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她当场损毁了他的自尊,与他撕破了脸,那便是她风雨欲来的决裂预告——她知道,这一次,她根本无需再去忍耐太久。
五条凛看得很通透,她清楚这老东西保不准在憋着什么坏,等着使大招呢。
可她却根本不害怕。
她从未害怕过。
——
这日,五条凛正在遵循白术的医嘱,静心疗养身体,新的一天,从一大碗运用神秘的璃月力量调制的草药开始。
……很好,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味道,来一杯香菱寄过来的饮料压压惊。
其实,她最近与“那边”的大家联系的更加频繁了一些,自从邮件功能被开发了出来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几乎每天都会多多少少收到些来自大家的信件与礼物,也有尝试寄过回信和伴手礼,每天固定一次,非常稳定,这可比之前做每日任务有意思多了。
在中华街买的茶叶,给钟离先生备好,还有同样在那边采买的草药,相信白术先生会感兴趣,一些从五条家的密室顺出来的咒具,给达达利亚选上吧,谁让他是武器大师呢……权当是自己上次用麻袋将他从璃月套走的补偿了。
再来,还有送给温迪的美酒,送给散兵的猫猫手偶,赠予魈的清心名目的香囊——只可惜她盲猜自己现在的身体对祛除业障还有缓解磨损没什么作用了,只可惜不能做到更多……
……虽然她至今都没有彻底明白自己为何会在死后去往提瓦特大陆,是否和那个时候的杰有所关联,为何在她“大闹一场”以后,又会被“驱逐”回来属于自己的世界。
许是因祸得福,一切的一切都来得及重新开始,未来也足够重新编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