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就睡过去了。
没过一会,他又被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强行开机。
是病房里面的哭声。
是谁在哭?
妈妈吗?不,声音不对……
禅院惠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不可置信。
是甚尔在……!
他够着门把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打开了一条缝,但还没进去就被禅院甚尔回头喝骂:“滚出去!”
“……”
他看见了。
总是带着欠揍的笑容欺负他的甚尔狼狈得衣领上都沾满了泪水,瞪视过来的双眼里满是崩溃的血丝。
他又关上门蹲了回去。
是什么能让那个家伙哭成这样呢?
禅院惠一动不动。
答案呼之欲出。
啊。
是妈妈。
泪水决堤。
“妈妈……妈妈、妈呜呜呜——”
……
春树手忙脚乱地安抚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禅院惠,求助的目光看向家人。
夜蛾正道突然道:“你父亲叫禅院甚尔?”
禅院惠点头。
一脸懵逼地从软榻上爬起来走近的胖达皱起眉头。
禅院甚尔?
那个被禅院除名的天与咒缚?
看到爸爸和哥哥的表情如出一辙的凝重,春树一时拿不定注意。
是惠的爸爸有什么问题吗?
春树犹豫了一下开口:“爸爸,可以让惠在我们这坐会吗?”
夜蛾正道答应了。
看一下时间已经五点了,胖达干脆带着两个小孩洗了漱,一起坐下来吃早饭。
“给你!”
春树擦了擦勺子递给禅院惠。
已经洗干净花猫脸的禅院惠红着脸接过勺子,默不作声地低头吃饭。
炸炸的刺猬头都羞赧了几分。
夜蛾正道面色如常,像一个普通的家长一样,问了儿子的新朋友几句话,大概了解了一下对方的家庭情况。
禅院甚尔脱离家族后找了个普通人结婚,如今妻子不知道因为什么身体情况极具恶化,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这是他们根据禅院惠的话推测得出的信息。
胖达默不作声,起身给春树倒牛奶使帮禅院惠也倒了一杯。
吃完饭后,夜蛾正道带着春树送禅院惠回去。
他们见到了禅院夫妻。
坐在病床上的是一个和禅院惠有着同款发型的秀丽女人,因为生病的缘故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但情绪很稳定。
——比一边身形健硕的黑发男人稳定多了。
若不是衣服上的水渍,禅院甚尔看不出哭过,此时正坐在床边眼神阴郁地看过来。
即便一句话不说,身上也没有丝毫咒力的波动,但任谁来了都能看出来这个男人正在努力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
禅院惠小脸一白,有些害怕地揪住了春树。
这孩子很害怕他的父亲吗?
而且,他的母亲似乎也并不是普通人。
夜蛾正道把几个孩子拉到自己身后,向两位大人打了声招呼便对禅院甚尔打了个出去谈的手势。
病房里只剩下了三个孩子和禅院葵生。
胖达很自然地开口打了个招呼,向禅院夫人介绍起自己和春树。
春树热情地牵着禅院惠上前,空着的一只手自然地拉住了禅院夫人的手臂,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禅院夫人的体内四处浸染着惠的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