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这一次却有个兽人用身躯为他撑开牢固安稳的一片天地。
不知不觉间,霍铎尔胸膛沾了些许濡湿。他触摸到小亚雌兽眼角的湿润,以为对方害怕,手臂拥得更紧,掌心包着毛绒绒的后脑无声拍抚。
天将要亮时,风暴嘶鸣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万籁俱寂,安静了很久,余白耳朵里的震动声总算消失殆尽。
他意识到风暴已经散了好一会儿时间,迟钝地回神,僵在霍铎尔怀里艰难地动了动手脚。
一时半刻还抬不了。
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余白胳膊都麻了,甫一抽动,嘴里立刻闷哼几声,胳膊霍铎尔松开掌心,打量坐在怀里的亚雌兽。“白,你怎么样?
余白小脸惨白,秀气的眉眼扭成一团。没事。
霍铎尔沿着他的胳膊轻轻按摩
集百太瘦了,软软的靠着目己,霍铎尔完全不敢用一丝力气。按捏几下,余白眸子里瞬间溢出湿润剔透的泪花,霍铎尔目光摇晃,笨拙无措
“弄疼了吗?‘
余白轻哼:“只是胳膊太麻了,一会儿就好。他从兽人的胸膛抬头,视线往上一越,灰尘弥漫,大半边房顶光秃秃的,遮盖的树叶树皮早就飞远了。
他眸子涣散,良久之后哑声叹息。
屋内变成这副场景,外头的情况应该也好不到哪里。余白推了推兽人的胸膛:“我们出去看看吧。‘两人走出门,余白捂着口鼻出神。
一如他所料,满院狼藉,木头散乱一地,还有很多都被卷走了。风暴平息之后,部落周围陆续传来交谈的动静,躲藏了大半夜的兽人出来检查。
分散在主城边沿的部落没有像主城那样可以抵挡风暴的坚固城墙,日子过得本来就不算安稳。
好不容易安置起来的房屋,储藏的物资,粮食,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下遭到各种程度的摧毁和损坏。
兽人们习惯了,即使愤愤或难过,最多咒骂几声,骂完继续收拾残局,重新搭建。
天色蒙蒙亮,许多兽人就忙碌了起来。余白望着空荡潦倒的小院,抽了抽鼻子。“霍铎尔,我们也收拾收拾?
霍铎尔叮嘱:“多穿点。‘
又道:“先吃东西。
余白应了声,即使没心情吃东西,可收拾残局需要体力,该做的必须准备。他添好衣物,从狼藉的院子捡起几根木头,又到外面临时搭了个石头灶煮食物。
幸运的是他们在入冬时挖好了土窑,大部分食物都藏在窑里,没有遭到风暴的损害。
余白走到墙角,发现搭建的烧窑还算完好。他用石刀敲开烧得干硬的黏土,尽管遭遇了大半夜风暴的侵扰,但窑内依然残留着热温。
他用木条小心夹出烧好的陶器,逐个敲了敲。其中六个陶器声音响脆,另外五个声音发闷,底部还有裂开的痕迹。算上前些天烧出来的陶器,拢共二十个还算完好。霍铎尔从土窑里搬了食材上来,看到地上的陶器,一一收拾了。天光彻底明亮,这也让毁坏的部落暴露在视野之内。周围的树木东倒西歪,零落枯黄的草植歪斜斜的贴着地面倒去,随处堆落着破碎的木头石屑,凡是肉眼可见的地方,只剩一片杂乱颓垣的景象。余白打量情况没好到哪里的小屋,到底是年纪还小,没经历过太多风浪。面对此情此景,一颗心苦涩难忍,慢慢靠着墙角坐下,胳膊一抬,抱紧膝盖。他拖着副病恹恹的身子来到异世,举目无亲,这一年遇到的灾祸和困境完全超出了过去十几年所经历的,甚至颠覆所有认知。负面情绪积压在一起,瞬间化成堆出眼角的泪花。他哭的时候并不会哭出声,泪花从眼角涌出,声音却使劲的往嗓子里吞咽。霍铎尔从屋内出来,目光一滞。
满院狼藉和灰尘,瘦弱的亚雌兽环膝靠在墙角里,肩膀不断颤动,实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