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灵素被人取尽了血肉,只剩一层薄薄的皮贴着骨头,被挂在了东城门。
也是难为徐长老了。
臧灵素被带回来后,池砚真过去看过,他的两三个熟人也去看过,都是根本认不出来人。
“这人是在挑衅啊,”一个师兄蹲在磨盘上,一只手拄着膝盖撑着下巴,另一只垂下去的手里拎着几根狗尾巴草来回晃:“挑衅仙门,挑衅散修联盟,加上这手段,想必是邪修无误了。”
“挑衅散修联盟?”沐寒离这师兄很近,顺口接道:“也是。挂在城门上,还是早上城门快开了一堆人都看见以后才让仙卫发现的。城门卫丢大人了。”
旁边的几个人也深以为然。
师兄却还有些别的见解:“岂止啊。外人看着是丢人,他们自己看,恐怕是觉得脸皮已经被人扔在地上踩了,诶,你说是不是,郭儿?”
他叫的郭师兄就是那位修厨师兄。
这位师兄进仙门前,曾在散修联盟一位擅长炼丹的长老座下学习过一段时间。
对散修联盟内部算是比较了解的。
郭师兄本来没想很多,但被这么一问,把点头的动作止住了,又仔细回想了一遍。
“是,侮辱比外人看着大。”他点头道,四下看一圈,神神秘秘地问道:“哎哎,你们知道,城墙上那些异兽,是拿来做什么的吗?”
那师兄显然知道,但并不答话,摇晃着狗尾巴草,老神在在地等着看别人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说里面封了大妖兽的神魂!”一个男弟子嘴快道。
“说什么呢!想的挺好,不怕哪天压制不住了把城墙拆了啊?”师兄拿狗尾巴草朝那人的方向扫了一下,好像要打他嘴。
郭师兄也乐了:“不是,”他卖完关子,也不继续吊人胃口了,怕这些同门越猜越离谱,反而显得最终说出来的真相平平无奇不值一提了:“那些异兽都是高阶法器,□□阶的有,相当于元婴期的十阶往上的,也有!”
“平时放那里,看着只是烘托仙城巍峨的精美雕塑,到了战时,那些雕塑,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守城的绝杀武器,动一动就能绞杀百十筑基修士的大家伙!”
“这么厉害?那几大仙城防守不是固若金汤?”又一个同门凑上来问。
“就是听说动起来很费钱,就那个元婴期的,十阶还是十几阶不清楚,大概,激发一回要百来个上品灵珠。”郭师兄又说。
沐寒算了一下,这动一下是真怪贵的。
不过与元婴期同级的法器,也算是物超所值。沐寒想着这雕塑的用途,隐隐有些猜到两位师兄为什么说这样的挑衅更严重了。
四周也是一阵此起彼伏的习气感叹声。
等他们惊呼完,最开始瞎说雕塑特异处的那个人和沐寒一样,也有些摸到摸到门了,道:“那这邪修,是把被害仙门弟子的遗骸,挂到了仙城守城用的宝器上?”
这回说的话就很靠谱了。
郭师兄和另一个师兄都点了头。
“可不是,所以散修联盟的长老们,这时候不会比咱们家的长老少闹一分心,少生一点气。”
蹲在磨盘上的师兄从磨盘上跳下来:“这人这时节干这事是真猛,一口气点炸蓬煌两方大势力,我琢磨着,很像邪修开宗立派的前兆。”
“邪修?他们敢吗?”郭师兄被他说愣了。
郭师兄的反应才是大多数普通仙门弟子的反应。
蓝琴思能一下就想到邪修复出,一是因为她是执法堂最前头顶事的那个,二是她年纪比较大,比姓陶的大了二十几岁,已经差出一辈人了,赶上过邪修放肆时期的尾巴,她的祖父母见识过仙门联盟长达几十年的对漏网邪修的清剿,她潜意识里有“邪修宗门”的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