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言曾数次被人疑心是巽丘派来的细作。
毫不夸张地说,徐沁言被聂无尘坑惨了。
但令人无奈而又汗毛倒竖的是,直到最后聂无尘逃走的前一天,徐沁言这个饱受荼毒的人,都没疑心过聂无尘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
他只是觉得自己格外倒霉,在战乱中失去了自己包括记忆在内的曾经的一切之后,又总是莫名其妙地被人疑心上,而他还没有反驳的空间,只能靠一次又一次的执法堂审查摆脱自己身上的嫌疑。
......见鬼,他最开始和刘之彬有交往、有交情,那交情就是这么来的。
而沐寒想到徐沁言后续补充的,他和聂无尘没办法起冲突的那句话后,反而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徐沁言肯定在聂无尘身上吃过亏。
这么想来,或许,聂无尘还做过些别的。
沐寒一发觉得这个人莫测可怕。
他若是什么都没做,一路伪装几十年最后造出这样一桩惨案也就罢了。
可事实是他很可能没有一直老实。
但在小动作不断的情况下,或许只有一个实际的受害者感受到了他内里暗藏的不善,这就恐怖了。
现在住在一个院子里,沐寒有幸旁观到了徐沁言教徒弟的过程。
大概是现在实在太闲了,徐沁言想把以后忙起来会落下的份补上,揪着简义林和靳文新就是没日没夜的操练。
沐寒基本不用下场,看热闹看得倒是乐呵。
靳文新便偷偷抱怨道,说早知道把栾止一也给拉出来了,要累死大家一起。
她还试图拉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沐寒下水,但沐寒下场的结果就是,徐沁言有了更加充分的操练两个弟子的理由。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仗着外人不知道伯赏的存在,徐沁言睁眼说瞎话分外得心应手:“再这么下去,你们过几年连下一届的修士都要比不了了!”
正需要一些事情来掩盖情场失意的简义林对此毫无意见,挖坑把自己埋了靳文新听见徐沁言这么说人都要疯了:“你干脆让我和温大师姐去比得了!”
徐沁言听了,愣了一下,竟很认真地道:“你既有这中想法,那更得认真些。”
摆明了是故意曲解要疯了已经开始和师父叫板的徒弟的意思。
沐寒为靳文新捏了把冷汗,她感觉到徐沁言好像真的有点生气了。
靳文新还是很识时务的,她对自己的师父更加熟悉,沐寒能感觉到的东西她更能感觉到,当下老实了许多也认真了许多。
沐寒觉得自己还是别明着看了,便缩回房间里去祭炼玉如意当休息了。
等靳文新终于缓了口气,有了出门的空闲的时候,简义林又一脸下定决心要跳河的表情。
他邀请师妹陪自己出去找那位被他开罪了的姑娘。
靳文新看看徐沁言的房门,又看看简义林那表情要不然没变化,有变化就永远变化不对的脸,觉得,这真是哪边都是火坑。
最终她还是陪着简义林出门了。
不过刚一出门,没走出几步,她就碰见了一个过来串门的陌生筑基修士。
这筑基修士穿着很随意,因为他身上穿的就是散修联盟长老法袍,而且还是毫无变化的原款式。
倒很方便外人认他的身份。
“道友,我来找许长老,他可在?”
靳文新愣了一下:“谁?徐长老?还是须长老?”
那人也愣住了。
随后,他咬字很用力地道:“散修联盟的许好问长老。”
靳文新想想,道:“不知道,他应该是那间院子里的吧,我没住那儿,我是剑派的,不是百工阁的。他可是与百工阁修士一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