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前任长老做了什么以致门派出手将其拘押,作为先前由这位长老管理的修士,我认为我等观云坊部署应当对此知情。”
杭磊发觉自己的威压无用,心中暗觉脸上挂不住,想到来之前查到的一些东西,又对这人身份生出怀疑,难免有些忌惮:
“你又是哪一位?”
“真人交游广阔,是又想代谁问好了吗?”
沐寒身边,朱瑾钧笑出了声。
杭磊努力稳住神色,眼神保留在那修士周围,神识却向沐寒身边扫来。
或许是上一回企图以境界压制那问话的修士未成功,这回他没有再贸然出手。
等他发现笑的人是朱瑾钧,在看清楚朱瑾钧长相的那一刻便暗暗咬牙,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庆幸自己没再胡乱发难。
杭磊稳住阵脚:“本座初来此地,将接管一切事务,总是要将人都认一遍的。
“方才听你提问,本座猜你应当也是位管理平常事务的,故有此一问。却不知,你是何人?”
“真人这就猜错了。”这人仿佛完全感受不到气氛的怪异和杭磊故作出来的大度镇定下面的怒意,他一甩袖子,捎带着幅度极小地摇晃了下肩膀颈背,笑道:
“我陶林肃就是一什么都不沾的巡防修士。真人打听我可就打听错了。”
杭磊听见“陶”字,眼神一暗。
沐寒看陶林肃终于自报家门,终于也忍不住笑起来——当然,她脸上还是平平淡淡的,笑是对着伯赏笑。
敢面对面地对金丹真人这么不客气的筑基修士,大多背后都有所依仗。
陶林肃背后是剑派陶家。
同时,也是执法堂堂主,老牌金丹陶若诚。
当前情况下的这种微不足道的“冒犯”——甚至换个按例行事问心无愧的人来,陶林肃所为顶多是有些吊儿郎当不够尊重———杭磊遭受了,也只能忍气吞声。
而且陶林肃的另一重身份,是驻守归望关七十余年的外派修士。
不想干了都不需要总务长老批准,直接通知总务长老一声就能走人。
什么?走了就没人了?
总务长老去信向宗门要吧,反正按宗门规定,这样的修士一点儿错没有。
这背景加资历,可谓进可攻退可守……
“还不知晁师姐是做了什么,值当宗门如此大动干戈?”
杭磊查看一众在场修士的神态,虽未看到多明显的不善或排斥,但也又一次感受到了晁梦心在观云坊的威望给他带来的压力与威胁。
他心中再一次确定要想办法处理掉晁梦心的想法;他眯了眯眼,正待再敷衍暗示几句,章益华却上前开口道:
“这位师弟不必担忧,晁师妹在过往履职中并未对宗门、观云坊造成管理调度上的疏漏与错失。”
说到此处,杭磊想打断她,却反而被一直关注着他的朱瑾钧给打断了;朱瑾钧上前,十分客气地对那女金丹道:
“那不知道晁师姐是因为什么被戴上拘灵制的?须知带上这东西,可和被拘押是一回事了。我等不知道缘故,难免恐慌。”
章益华开口很快,恰又抢在杭磊之前:
“晁师妹是阴灵根修士。来此是违背了宗门对归望关分布驻守修士的管理条例的。”
“不说晁师姐是火系单灵根或者天灵根?”沐寒惊讶失声。
一句阴灵根震懵了一众观云坊修士;很多人在明白章益华说了什么之后,都管控不住脸上的表情。
此时的他们就连沉默都难以维持,场面先是一片寂静落针可闻,随后又是一阵压低的吸气声、感叹声与讨论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