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
孙氏嘴唇哆嗦,转身就走。
母子俩在屋中的这一番争执,一墙之隔的院子里的人肯定是听见了的。孙氏出门后,没有一个人主动提及此事。
吃了晚饭收拾一下就睡觉了。因为今天的晚饭太迟,吃完后厨房里一点都看不见,所以都不用洗碗。孙氏摸黑回来,躺下就睡。
楚云梨也没找她,一夜无话。
接下来的几天,一家人都在为钱立雪的婚事做准备,柳氏还去镇上的布庄打了招呼,让他们买些特别好的料子,又找了有名的绣娘,让她帮忙绣嫁衣。
这边忙得热火朝天,楚云梨却始终不干活,孙氏劝也劝了,骂也骂了,怎么都使唤不动女儿,只能暗自生闷气。
而钱老头不知道怎么想的,会在其他人骂楚云梨时出言阻拦,只要他在家,就会让人给楚云梨送饭。
因此,楚云梨躺了三四天,就饿了一顿。
这一天,楚云梨起身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阳光。家里的人都去地里拔草了,只有钱立雪和孙氏在。
有敲门声传来,钱立雪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在院子里涂着指甲上的蔻丹,厨房里忙活的孙氏出来开门!她满手都是盐,正在腌咸菜。
菜是从山上割回来的野菜,这是婆媳俩定下来的。眼瞅着家里就要办喜事了,多腌一些放在那里,到时候也算是一盘菜。
孙氏看见门口的年轻人,脸色突然就变了。
“你来做甚?”
她难得疾言厉色,楚云梨看了过去。
当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时,微愣了一下:“娘,他是来找我的。”
回应她的,是孙氏满是凶光的眼。
楚云梨不管这么多,就要跟人出去。
孙氏着急,一把将她拽住:“妮子,你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不好跟年轻人单独走在一起的,容易惹人误会。”
楚云梨推开了她的手:“李家要是不愿意正好,反正我也不想嫁。”
“胡说!”孙氏恼怒:“女儿家的名声何等要紧,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她又看向门口的年轻人:“六子,妮子她不懂事,你早就当家了,像个大人似的跟人来往多年,肯定知道其中厉害。你别害妮子行不行?婶子求你了。”
门口站着的人是韩六,爹娘早逝,底下还有一个妹妹,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多年。种着家里的几亩地,不算是村里最穷的人家,却也绝对不富裕。反正,别说十三两的聘礼,他是三两都拿不出来。
但钱立妮和他在一起就觉得特别安心。从小到大,她听多了自己是克父的命格,想着找这样一个人,大家谁也不嫌弃谁。
韩六对她不错,有好吃的会记得给她稍一口,也会去镇上买一些便宜的头花手绳送给她……贵重一些的,不是他舍不得,是买不起。
钱立妮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这样的姑娘能够得人拼了命的护着,有这么一个人愿意跟她分好吃的,上街时记得给她买点东西,就已经很满足了。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韩六从小就会看人脸色,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他今日是来想问一问钱立妮自己愿不愿意嫁,两人互有好感,来往已经两个多月了,总要给对方一个说法。
如果今天孙氏大吵大闹骂他,他定会争取一下。可孙氏出言哀求,又是为了女儿的名声,他一时间就觉得,反正钱立妮已经定了亲了,问不问的都挽回不了,便没必要再单独相处。
“婶子,你别这么说,我走就是了。”
楚云梨拉开了孙氏,率先走在前面:“我就去村后跟他说几句话,一会儿就回来。”
孙氏不放心:“我陪你一起。”
她当真关了门跟在后头。
村子的后山有一片盐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