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不及掩耳之势印在颜昭眉心。
颜昭“啊”一声,这个吻就结束了。
“师姐!”
颜昭唤住起身往屋外走的大师姐。
任青悦停步回头:“怎么?”
颜昭撇嘴,她也说不上来怎么,分明得到了师姐的亲吻,却总感觉不如意。
刚才那两个亲亲,和去年任青悦给她的奖励不一样。
但要她说个所以然,她又捋不清。
见颜昭不说话,任青悦收回目光:“你休息一会儿继续炼丹,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说完不等颜昭回应,便脚步匆匆地离开。
颜昭在桌前坐下,托起下巴面露疑惑。
师姐很着急想躲着她的样子,颜昭想不明白为什么。
去年在这里任青悦也亲过她的脸颊,照理说她们应当比那时更亲近,为什么师姐今日却不肯?
颜昭百思不得其解。
若换作以前,她想不到答案,很快就把此事揭过不再想了。
然而今日,过了好一会儿,她心里还惦记。
炼丹时惦记,久违地又炸了炉,看书时惦记,看了半个时辰,手里的书一页也没有翻过去。
颜昭抓了抓头发,手垂下来时顺势摸了摸眉心。
被任青悦轻轻吻过的地方。
“唉。”颜昭叹了口气,“只能说明,师姐果然没那么喜欢我。”
会培养她,关心她,夸奖她,都是出于“大师姐”这个身份的责任。
她想和大师姐更为亲近,像阿娘和阿音那样形影不离,彼此惦记互相关心,看来是不太可能。
这个结论令颜昭心情郁郁,手里的书更加看不进去。
便在这时,楼下院子里传来人声:“颜师妹在吗?”
颜昭放下书,推开门走出去,站在廊前朝楼下看一眼。
是邬滢滢。
“我在。”颜昭回答,“你有什么事吗?”
邬滢滢笑着朝颜昭招手:“颜师妹,我们去山上采药怎么样?”
颜昭正因方才的事心烦意乱,这屋子里也待得憋闷,便答应下来。
“太好了!”邬滢滢喜笑颜开,待颜昭下了楼
,便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我同门几个师兄不是在田里种地,就是在洞府打坐修炼,没一个搭理我的,就只有颜师妹你愿意应我!”
颜昭心不在焉,任由邬滢滢拉着她往小院外走。
任青悦被颜昭忽然一出闹得心烦意乱,随便找了个借口到楼外散散心,吐出胸中郁气,等回过神来,发现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她心下一惊,匆匆往回走。
然而,到丹楼外时,正好撞见颜昭与邬滢滢一同离开。
颜昭和邬滢滢手挽在一起,边走边聊,有说有笑。
这一幕分外扎眼,任青悦停下脚步。
明明方才还以那样无辜的姿态拨乱她的心,转头就和旁人一同玩儿去了,只有她自己像个傻子似的,东想西想,分外介怀。
她抿起唇,垂下眼眸。
一方面,她觉得颜昭并无错处,颜昭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情绪无常,只是把她当做最亲近的师姐向她撒娇。
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寻烦恼的自己十分可笑。
犹疑间,颜昭和邬滢滢已经离开丹楼,朝宗门大殿的方向去了。
任青悦按下繁复莫测的心绪,步子一错悄悄跟上。
邬滢滢说上山采药,这所谓的山,是药神宗外围人迹罕至的险峰。
山中灵气浓郁,物产丰富,虽有灵兽出没,同时也生长着许多药田里无法培育出来的野生药材,是药神宗立宗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