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来到英国时,布莱恩不在英国。
他在地球的某个未知地点忙着和詹姆斯·邦德吵架。
“詹姆斯!詹姆斯!”
邦德头也不回地大步前进,布莱恩一路小跑追上他,控制音量喊道:“我在工作,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邦德的语气很平静:“显而易见,我是来帮忙的。”
“你上个月答应过我暂时休假、不参与抓捕所罗门·连恩的行动。”
“有这回事吗?”邦德露出茫然的表情,“你也说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很正常。”
布莱恩气得抓住他的小臂不让他走:“你记性不好?一个星期前你半夜准时爬起来下注、赌利物浦能拿下个赛季联赛前三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实不相瞒我现在已经忘了我买过彩票的事了。利物浦这个赛季拿了积分榜第几?第七?而我竟然觉得他们明年能拿前三,天啊,我怎么会干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也许你看错了,我的钱是被人偷走了,而不是被我拿去赌博了。”
“……”
布莱恩握紧拳头好半天没说话,看表情仿佛随时要把别人的脑袋当成詹姆斯·邦德的头打爆。
而邦德对布莱恩‘上位’以后愈发爱管东管西、指使他‘这不能干、那也不能干’的行为不满很久了,两人的矛盾在上个月布莱恩一边在外面打打杀杀一边问他要不要抽空去医院做三高体检后达到顶峰——简直犯上作乱、大逆不道!
到底谁是爹谁是儿子?
有时邦德黎明时分从陈年噩梦中惊醒,感觉自己当初捡到布莱恩,其实是为了弥补童年时没有被刻板印象里的东亚家长支配过的遗憾之情。
但尽管两人见面后时不时就要吵一架,邦德内心深处实际上并不讨厌布莱恩充满关怀的掌控欲,因为后者通常仅仅在小事上较真,从不干涉真正事关他人人生和喜好的决定。
只除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放任邦德涉险。
詹姆斯·邦德今年45岁,虽说不再是做特工的黄金年龄了,却也没到干不动的地步。他一直以来都有意识地维持身体状态,一方面是觉得未来可能存在的风险太多,另一方面也是多少不太适应旁观养子在外冒险、自己退休在家什么都不能做的生活。
在抓捕辛迪加首领的任务中出一份力,是他主动向马洛里要求的。
马洛里问他:“你考虑过布莱恩的想法吗?”
邦德当时对这个问题十分不屑:“我第一次自主决定死后把自己的尸骨埋在哪时,他还没有出生呢。”
于是马洛里让工作人员给他安排复职考核,参加测试的那天邦德为了不惊动布莱恩,从家里翻墙出去又翻墙回来,马洛里表示他都能瞒过布莱恩了,这考核其实不做也罢。
后来结果出来,邦德的成绩果然很好。
过往的伤病很幸运地没有对他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年龄增长带来的体力和精力的下降对经验丰富的老
手来说不是问题,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小休一段时间后,他当初的心理问题几乎要不治而愈了。
当心理医生与他谈到那个经典的单词联想小游戏时,医生说‘白天’,他给出的回答是:“家庭。”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医生低头看了眼邦德的档案,确定他上一次进行类似的联想时说出的答案是‘宿醉’。
专业精神促使医生没有停顿太久便继续问:“特工?”
“布莱恩。”邦德想也不想地说。
“心脏?”
“爱。”
“谋杀?”
“工作。幸运或者不幸的是,我将它推给了另一个人。”
“……”医生下意识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