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翻身下马,上前几步揪住那人的衣领,“你来这作甚?汗阿玛知道吗?”
胤祈缩了缩脖子,他还是第一次在胤提面前这么没底气,随口胡谄,“汗千.…汗阿玛知道啊!我出来是为了找四弟和六弟,又不是胡闹。”
胤提揉了揉眉心,“你怎么就不是胡闹了,四弟六弟还没找到,你再丢了,汗阿玛能把整个苏州城的官都砍了。”
胤祈抿着唇,“我真不会惹事,我就想跟着你们找人,四弟六弟找不到我也不放心。”
胤提翻了个白眼,“跟紧我,不许跟着那些禁军胡闹。”
胤祈用力的点了点头,他又不是真的不识好歹的人,虽然平时跟胤提互相看不顺眼,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兄弟靠谱些。
从东街出来,胤祈脱下了身上不合身的侍卫服制,被侍卫扶上马,朝着苏州城西城去。
急促的脚步声,翻箱倒柜的声音,百姓的哭声,所有声音夹杂在一起,响彻在苏州城的上空,这一夜注定不安宁。
胤祈蹲在胡同口不停的打哈欠,一旁的德清苦着脸劝他回去歇息,“阿哥呀!你都找了快两个时辰了,再熬下去你身子撑不住的,不如回去睡一会,再来找?”一脸疲惫的胤提正巧过来,他身边跟着曹家两兄弟,“你再不回去,我就让人告诉汗阿玛尼偷跑出来了。”曹寅蹲下身对胤祈轻声道:“大阿哥,臣送你回去歇着可好?”
胤祈见三人都守在自己身边,意识到自己又无意间闯了祸,神情十分低落,点点头同意了曹寅的提议,正准备起身离开,蹲麻的双腿一软,结果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嘶~"胤祈突然痛呼一声,伸出右手,借着灯笼里的烛光看清了手上的伤口,他的手心里多了一块乳白色的瓷片,深深扎入他的肉里。
德清一声惊呼,“大阿哥你受伤了!?快叫太医!”胤祈瞪了他一眼,“闭嘴!”
说完,又低头认真观察起了自己手心的瓷片,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曹寅关切道:“大阿哥快些回去吧,这伤口有些深,得让太医处理一下。”
胤提皱眉:“听曹侍卫的话,快些回去,我不会跟汗阿玛告状的。”
胤祈础牙咧嘴地拔掉手心的瓷片,鲜血一下涌了出来,他顾不上那么多,拿着瓷片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是酒精!
胤祈兴奋地喊了起来,“这是四弟他们的东西,他们肯定就在这附近。”
胤提皱眉接过那块瓷片,闻来闻去也只闻到了点血腥味,哪有什么酒精味,他又给身边的禁军闻了一下,皆未闻出酒精味。
德清:“这…这就是装酒精的瓷瓶,是奴才亲自去内务府挑的,奴才特意挑的一模一样的,花纹什么的奴才最清楚不过了。”
曹寅立即兴奋起来,招呼着禁军沿路找瓷瓶碎片,只要有碎片的街道,通通进去搜查,不放过一丝可疑之处。德清半蹲在地上,拿着帕子给胤祈包扎伤口,看着胤祈手心血糊糊的伤口,心疼得不行。
胤祈却半点感觉没有,随意包扎了一下伤口,就跟着胤提他们继续找人。
琉璃胡同里,瘦子躲在胡同口,朝着外面东张西望,喧闹声离他们这越来越近,但他们已经没了其他藏身之地。六子被抓之后,他们就从原本的藏身之处躲到了这里,再出不来城,真的就要被人瓮中捉鳖了,他们不乐意丢掉货,但他也不想死。
胡同外寂静无声,连一丝鬼影都没有,瘦子提到嗓子口的心放回肚子里,蹑手蹑脚出了胡同,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走。
刚走没两步,就被几把锽亮的腰刀拦住了去路,瘦子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求饶道:“官爷饶命,我知道他们在哪?我给你们带路。”
胤祈站在一户极不起眼的人家门口,不大的院子里被绑了四五个人,有男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