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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冤家宜解不宜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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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他的触碰,不管不顾地甩开头,任他的指甲在我脸侧划了一道血红的印子,冷冷道,“你若问唐门的人怎么下毒才能无声无息,他们会告诉你,怎么都可以。”

弋准脸上的神情很是好看,像开了杂货铺子,见我又迈步上前,又“好真真、乖真真”,我心烦地不行,停住步子,随手往后一挥。

不用看也知道,我背后是一片红雾,弋准的咳嗽声如我所愿地响起。他一边拼命咳着,一边断断续续道,“你……你……咳咳,真真……你真是……咳咳……一点都不念……旧情……咳咳……”

这家伙到了这地步,还不忘调笑我,我没工夫与他缠烦,冷冷看着他道,“这种药粉叫葬玉,一旦沾上,周身就会溃烂不已。虽不致命,却也颇有生不如死之感。你若还想要这张天怒人怨的脸,就快点回去找林熙峪。”

我扔出去的红色粉末其实只不过是胡椒面,但弋准许是昨夜被折腾怕了,在原地狠狠顿了顿足,嚷了声,“最毒不过妇人心”,便拔足往山上狂奔,我还是第一回见他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下也安定了许多。

虽则武功不如他高强,口齿不如他清晰,好歹我还有些微末技艺是他难敌的,聊可用来傍身了。

弋准的再次出现,比我预想得要早一些。是当晚,我正在安素楼吃茶看戏,准备第二日一早启程赶路,听得正入神,旁边桌子大喇喇坐下一个人,拉扯座椅时一阵刺耳的响动。

我厌恶地扭头看过去,弋准一脸玩味的笑意回望过来,口中却道,“哟,打扰了美人看戏,是我的罪过了。”叫来在厅中忙活的施如给我添了一壶茶,施如见我没如往日那般与他招呼,也作不识,应了声不一会儿便给我上了新茶。

那茶香中隐隐地有些不正,我嘲讽地看了弋准一眼,见他正往我这儿撇,便将一壶茶尽数倾在地上,口中却客气道,“多谢公子赏茶。”

弋准面上神情未变,并不觉得意外,当下只笑了笑没说话,便起身离开了安素楼。

“顾姑娘,没什么事吧?”施如远远看见弋准出了安素楼的门,蹭过来客人倒茶上点心,到我身边时,担忧地问。

我摇了摇头,他便长出一口气,咧嘴笑道,“倒也是的。咱们就在空照山脚底下呢,谁要是敢在这儿欺负姑娘,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施如的目光中隐隐有着尊崇,也还有几分诚恳。我谢过他,转身上了楼到他给我精心收拾好的客房休息。

今日,我在他眼中,还是至尊至贵连献州郡守都会高看两眼的夕迟门人,可若有朝一日,我成了夕迟门人人得而诛之的朝楚楼叛逆“无影”,那我又该去何处容身呢。

翻来覆去睡不踏实,强捱过寅时,我便梳洗起身,到安素楼柜上叫醒守夜的伙计结了费用,踏着月色去到李家车马行。

车马行却是已经开了门,我找了小二子去牵墨染。墨染许久不见我,又是喷鼻又是顿蹄,很是闹腾,小二子把它喂养地甚好,一身皮毛也刷得油光水亮。

见着墨染,我昨晚一直不安的心顷刻间便安静了。五年了,墨染随我风风雨雨,出生入死,好几回,若不是有它,我这条小命都不知道丢在哪里。

不光是它,还有选了有千里之能的它送我的秦青。有秦青在,就算天塌下来,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深深吸了几口气,上前揽着墨染的脖子,靠过去闻着它并不好闻的味道,用手指梳理着它的鬃毛,墨染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身后有人嗤笑,“人长得俊俏果然好,连畜生见了美人都走不动。”

我微微抬了头,从墨染乌黑的毛发缝隙里往外看去,见换下锦黄色长衫替成棕色劲装短打的弋准牵着一匹毛发雪白的骏马,得意洋洋地立着,“就知道你要逃,怎么样,被我抓到了吧。”

“人长得俊俏果然好,连畜生见了美人都走不动。”我将弋准的话轻轻地重复了一遍,满意地看着他满脸得意僵在脸上,牵了墨染从他身边走过。

所谓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他这般纠缠不肯罢手,与他口中所说的畜生又有何异。

我向来不愿与人有口舌之争,只因除了同门中人,能与我起争执之人,多半不是昆山榜上的,便是朝楚楼密令上的。

同门中人我避而远之,至于后者,自有我的幽岚剑让他们闭嘴。

而弋准,既与普通同门不同,又没有理由且没有胜算与他对阵,只有争一争口舌之利了。

弋准牵着马立了一会,待我行至马厩门口,才听他发出一阵爆笑,转头只见他捶胸顿足笑得甚是酣畅,指着我道,“聪明聪明。有趣有趣。”

我自然甩不掉他。

接下了的几日,墨染载着我在前面,白马便驮着弋准在后,原以为墨染脚程快,弋准那匹白马却也不差。有时我策马狂奔,又故布迷阵,以为到底甩掉了他,不过半天又能看到他那双惹人生厌的桃花眼。

我忍不住头疼,这人简直就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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