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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生死一线路茫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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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低吼,我和危菩对视一眼,面上凛然。我和危菩同时往前扑去,割开二胡和她那匹马拴在树上的绳子,然后来不及去牵马,迅速返身隐入树丛,借着密林的掩映往低吼传来的反向遁去。

二胡本是良驹,在听见低吼声前已被我惊醒,当下绊绳一断,便长嘶一声抬蹄狂奔,而危菩那匹马被熊的低吼声惊醒,早已逃脱不得,被从林中冲出的庞然大物一把按在地上,发出阵阵哀鸣。我和危菩远远隔着一段距离,躲在密林中,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能惶然地听着那马的嘶声渐渐不可闻。

这里是下风口,浓烈的血腥气和那熊张口闭口间的恶臭一阵又一阵地涌过来,耳畔隐隐可闻咬碎骨渣的咯吱声,我和危菩都已忍得脸色发白,却一点也不敢发出声音,唯恐惊动了那头正在茹毛饮血的野兽。

二胡脚程快,可我和危菩凭着双足,却怎么也跑不过熊的。只能躲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周身发凉,危菩的双手也是冰凉且颤抖,那边的撕咬动静终于消失不闻,又是低低的一声吼叫,却明显听出魇足的感觉。

又过了一刹,闻听笃、笃的声音不急不慌响起,应是那熊离开的动静。接着,又是沉寂。我转过头,轻轻拨开树丛,往外看去,这一眼只觉周身血液都变得冰凉。

那熊四足着地,本是要离开,却不知为何停在那里,扭头望着我和危菩藏身之处。

我轻咽几口口水,双目与那熊四目相对,屏住呼吸,手中却已偷偷将腰间的长鞭甩开,蓄势待发,这两片密林虽说有些距离,可若那熊抓狂,也不过一息之间即可奔来。

余光瞥见方才拴马之处,已是一地血红,胡乱洒落着危菩那匹马的零星尸骨。我只觉胸腹间一阵恶心,几乎就要冲口而吐。

许是因为方才饱餐了一顿,那熊并没有什么动作,停留了半晌,抬起一只前爪,伸出长舌舔了几番,便喷了喷鼻息,转身怡然离去。

我却不敢掉以轻心,死死盯着那熊离开的方向,看着丛生的草木中一点点远去的波动,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脱力般坐下。

无论如何凶险的对战,我或有朝楚楼倚仗,或事先备好退路,都未曾如此时这般,恍然捡了一条命回来。

危菩忙扶住我,自她早已失了血色的双唇也看得出她同样受惊过度,只是勉力扶我。“咱们……还走乌檀山吗?”她颤声道,已听出浓浓的哭腔。

若前行,且不说囚鹤岭难度,即便过去,前面的路也尚需五六日脚程,危菩那匹马已成为那熊的腹中餐,二胡也不知往何处逃命,只凭我们步行,怕是还未出山便死在这莽莽群山中了;若回头,骑行入山用了两日,一路靠双足,怕是也需要四五日。

一时间,竟真的是进退维谷。

我想来想去,终于下了决定,带着危菩去寻来时的路。毕竟,淇晏都说了,陈珮如之症并非急症,来的这一路路途尚算平坦,且往山外走,终归是越行越安全。等到了官道上,寻到驿馆再做打算。

当下我们二人略作调息,强忍着不适,在一地血腥中,捡取了水袋、毡毯和干粮,便也顾不得天黑,相互搀扶着上了路。

危菩自幼生在山畔,对野果如数家珍,我时而打上一两只飞鸟,倒也未曾饿到。我隔段时间便打个平日唤二胡的呼哨,心下却觉得恐怕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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