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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场事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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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脚将达巴拉干的尸体踹进了尚未熄灭的火海中,染血的眸子阴鸷而缓慢的扫过在场众人,仿佛一个一个将所有人的面孔都记在了心里。

“有人,想去王廷吗?”

没有人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去王廷的人是去给北狄王送信的,带着达巴拉干的头颅。

这个人做得好,不仅能得眼前这位新阴山王的重用,说不定还可以与北狄王建立关系。

做的不好,人连阴山都出不去,就会被达巴拉干残存的势力一起把脑袋削了。

一时间大家都战战兢兢,连看一眼都不敢。

“没有吗?”任礼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失落,还有点委屈。

但是达巴拉干已经死了。

“我去!”有人站出来了。

任礼笑了一下,特别纯真的把手里的头递过去了。

如果递过来的不是一个头的话。

当然了,他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到王廷的。这人走出去不过才十里地,就叫人杀了。

幸运的是,很快杀他的人就被揪出来了,任礼像杀达巴拉干一样杀了人,将头颅挂在了王旗上。

这几天之间,也有人想要暗杀他,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冲突,但往往最后都暗杀失败。

王旗上的头颅已经挂了一串儿,没有人敢再轻举妄动,阴山就这样换了一个王。

等到北狄王那边知道达巴拉干死了的消息的时候,阴山部落早已经过了换个新首领的最佳时期。

当然了,他还是派了很多人过来,美其名曰协助管理。

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北狄王身边的心腹,再不济也是心腹的心腹,只等着时机一飞冲天。

但也有一些毫无根基的人,到这儿来也不乏迫于无奈。这其中就有一部分早早的就与任礼暗通款曲,之前任礼被达巴拉干的人伏杀阴山脚下没死,也多亏了这些人押宝。他们运气不错。

但是这些人刚来,梁唤就被盯上了。

深夜,任礼照旧睡的不深,隐约间,他听到了十分轻微的铃响。他猛的就醒了。

但是营帐中漆黑一片,并无第二个人。他松了一口气,慢慢放开了手中的刀。

他缓缓倒下,却无法再次入睡。

营帐外面似乎有脚步走过,很轻,但是不难被他发现。

任礼神色一冷,捏着刀起身了。

其实他不觉得北狄王会现在对他动手,王旗上那一串头颅可以说明,想要杀他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旦落败,他们之间就相当于撕破了脸。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撩开帘子小心的观察着外面,忽然察觉暗夜中的人影并非冲着他来的,而是路过他的营帐,去了另外一个帐子。

任礼一声不吭,上去就把人杀了。

他将刀在尸体上反复擦了两下,撩开帐子,走了进去。

一模一样的铃响随之想起,任礼仔细打量了几眼。

营帐中也是漆黑一片,能听到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他屏息的走过去,看着床上鼓起的被子,旁边放着一个斗笠,看了很久。然后小心的倒在了床沿上。

他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雨火交织的营帐里,她被发现时露出的笑容。

热浪撩起她的斗笠,衣服被火舌咬了几下,又被雨水浇的抬不起头来。

只有她不一样,在厮杀怒吼中仿佛割裂成独立的世界,谁都不能打扰。

那一刻,他特别想杀人。他疯狂的、不知疲累的将手中的刀砍进了靠近的人身体里。他的脚下堆起一地尸体,在火雨中被烧的斑驳陆离。

她说:“恭喜你啊。”

任礼觉得通体舒畅,能扛着脚下的尸体在火烧雨淋的营帐里跑上几圈。

然后他就把达巴拉干的脑袋割下来了。

被子里的人嗫诺几声,翻了个身。

正欲借机靠过去的任礼忽然察觉到异样。他不动声色的等那人翻过身来,在黑暗中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这个人不是梁唤。

这似乎是阴山部落一个姑娘,年纪不大,应该还没嫁人。

任礼猛的从床上弹起来了。

他后退的动作过于匆忙,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床上的人被惊醒了。

当她在黑暗中看到地上爬起来的一团阴影时,差点直接叫出声来。

“云云,别怕。”

床上的姑娘硬生生把尖叫吞进了肚子里。但还是一脸惊恐的看着不远处的黑影。

黑影在原地顿了一会儿,绕过床边,停在了那里。

梁唤就倚在床后面,侧头看着他,手里还握着一把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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