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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定温度(下)(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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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躺回床上,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反复筛选着房间里何处可能遗留有多余的药物。

否决掉所有选项后,没等她下定是不吃药还是自己去买的决心,门铃尖锐的响声忽然响起。

她挣扎着爬下床,打开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后悔起自己没有戴口罩,“你怎么来了,冴哥?”

糸师冴举了举手里的袋子,示意她让开,“塔巴蒂买了药。”

塔巴蒂是他经纪人的名字。如果是他买的话,这些药就可以放心吃了。想到冴堪称灾难的生活常识,早季下意识松了口气,可她很快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训练怎么办?”

“今天是休息日。”

或许是考虑到信仰问题,他们的俱乐部总会选择周日作为一周训练的休息时间。早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发出短信前,并没有确认时间。

“……请进。”她叹了口气,抬手抓下额头处快要滑落的毛巾,转身,“我发短信可不是想让你过来的意思啊。”

“我知道。”

冴环视一周,然后皱起眉,显然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环境。

“你这地方可真够精彩的。”他语带讽刺地说道。

拆开包装,早季吞下药片,苦涩的味道让她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她生硬地转换话题,“没时间整理只能这样……塔巴蒂先生就这么让你过来了?万一被我传染了怎么办?”

“啊?你以为我是你吗。”

顺手接过杯子放回桌上,冴漫不经心地观察着眼前画框上缠绕的花纹,“回去躺着,不用管我。”

“……不要乱翻啊。”

想了想房间里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早季选择放任他的行动。她爬回床上,很快在药物的作用下,黑暗笼罩了下来。

*

人体的皮肤意外的柔软,轻轻一划便会分割而开。光凭这薄薄的一层组织,究竟如何保护好内在的血肉?

溅落的液体逐渐在地面上凝聚成一小滩,鼻尖缭绕着陌生的腥味。注视着手腕处细细的口子,早季兴致缺缺地想着差不多是时候了。她拿起一早便准备好放在一旁的纱布,紧紧缠绕住手腕,哪怕这样会带来更多的痛意,她也没有放松紧绷的力道。

尽管她动作很快,浓郁且不合时宜的腥味还是引来了飞舞的苍蝇。门被大力地踢开,穿着和服、打扮精致的男人注意到地上的痕迹,脸色顿时变得阴晴不定。他愤怒地冲到她面前,指着她振振有词地说着什么。

早季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任凭眼前的男人暴跳如雷地质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然后大声责骂她简直是个疯子。

老师总是这样,爱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她半垂着眼皮,心不在焉地想道。她没有求死的欲望,这次仅仅只是一个实验罢了。她本想这么说,如果她一心想死,又怎么会选择在这个人来人往的画室里。

还有那一如既往的无聊指责。如果让他换个说法的话,恐怕会更加惹怒他吧。还是算了。太麻烦了。

这么想着,她却忽然注意到了一点不同。老师热爱用珠宝装点自己,平时总会戴着样式不同的首饰。然而她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枚戒指。随着他上上下下的挥动,不适合的尺寸使碧绿的戒指紧紧卡在那根手指上,周围被挤出奇怪形状的肌肉因失血而微微泛白。

总觉得这个颜色很眼熟。早季不动声色地盯着它,静静地思考着之前见过它的可能性。

一双眼睛忽然浮现在她的脑中。

那是谁的眼睛?

她有些恍惚地想道。

对了,那是……

“醒了?”听见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男人抬起头。

“……冴?”

脑袋仍旧昏昏沉沉,听到熟悉的声音,早季下意识叫出了他的名字。

厚实的窗帘牢牢掐死了屋外的光线逃进屋内的可能。昏暗的灯光在男人手边亮起,听到她的称呼,他挑了挑眉毛,那双和梦中相似到惊人的眼眸顺着他转头的动作望向了她,“嗯?”

“……等我死了后,就由你来解剖吧。”

梦的痕迹尚未消散,她沉浸在繁杂的思绪中,毫无逻辑地呢喃道,“是你的话,我会比较放心。”

像是被她突如其来的的发言所惊,他沉默了一会,才不耐地啧了一声,“不要说这种话了,白痴。感冒而已,不会死人的。”

“我知道。”她蜷缩着身子,断断续续的声音自被子下传来,“但是,我好像一直在生病……”

房间里总是有股腐烂的味道。甜腻,浑浊,而且沉重。和水果坏掉前的气味相似。直到今日,她才意识到,那或许是她的味道。

身上的衣服带着被汗浸湿后沉甸甸的重量,体温似乎稍微降了点,早季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额头不再如先前滚烫。然而这并不代表什么。

无意识吐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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