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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君?明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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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赶回了老家汴州。

大约三年后,天下已经被新君折腾得流寇四起。为了护佑故里,赋闲在家的谢劲松操练乡勇,抵抗民乱,协助当地官府剿灭了多股盗贼,立了不少功勋。

在见识到谢劲松的才能后,汴州刺史征辟他入府幕僚,参知政务。

其后两年,汴州大治,谢劲松也因功复起,被征召为门下省左谏议大夫。半年后,再次因屡屡封驳皇帝诏书被先帝厌弃,改任太常寺少卿。

虽然同是正四品,但由于太常寺的职权早已被礼部侵夺干净,所以他这个大理寺少卿只是徒有其表的闲职,有名无实,有职无权。

这冷板凳,一做又是五年。

当季挽舟的銮驾赶到谢府门前时,舅父谢劲松、舅母卢氏及长子谢钰,女儿谢漪都已经站在门外迎候了许久。

谢劲松已经年近五旬,面容清瘦,须发都隐隐斑白,然而他的一双眼眸却不似平常老人那般浑浊,反而是深邃明亮,折射着一股看破一切的通透光芒,令人心折。

他今日未着官袍,而是穿了一袭青色长衫,乍一看,仿佛一位洗尽铅华的教书先生。

在谢劲松左侧落后半个身位站着的正是他夫人卢氏,还有一名嘴角含笑,明眸善睐的少女,看年龄跟靳妙缘差不多,这是他们的女儿谢清漪。在他右侧,则站着一位白衣如雪,倜傥风流的俊朗公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气质淡雅如兰,正是他的长子谢钰,现供职翰林院。

见到这个场景,季挽舟的眼角微微湿润。在前世靖京失陷的混乱中,舅母卢氏和表妹失踪,谢钰为了救她而死,舅舅谢劲松一夜白头,没多久便郁郁病逝了。

她至今还记得舅父临终前一再叮嘱,让她小心季挽裘和太后,可惜,自己却没能听进去。

见礼后,季挽舟被迎入府内,落座客厅。

一番寒暄后,卢氏以准备膳食为由,引着女儿谢清漪离开,留下季挽舟、谢劲松和长子谢钰一同叙话。

季挽舟取出折扇,将之递给谢钰,道:“钰表兄,瞧瞧这柄折扇,是不是很眼熟?”

谢钰接过折扇看了看,面色闪过一丝紧张,解释道:“丢了有几日了,陛下从何处找到的?”

“丢在了宫中季挽裘那里。”季挽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责备道,“贴身之物也随便丢,若是被歹人捡去布个局,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旁的谢劲松季挽舟对季挽裘直呼其名,全然没有之前的亲切,眼神中闪过一缕精芒,突然道:“陛下,钰儿给钧王殿下授课一年,成果寥寥,可见他的才学不足教导皇子。所以,朕请陛下免了他的侍讲之职,另调他用。”

“可以,反正季挽裘的心思也没在读书上,钰表兄也正好歇息一段时间。”季挽舟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她本也没打算再将谢钰的精力浪费在季挽裘这只白眼狼身上。

谢钰还想说什么,却被谢劲松一个眼神制止,并岔开了话题,道:“今日陛下圣驾莅临,不知有何吩咐?”

谈及正事,季挽舟神色郑重地起身,手敛裙摆,向谢劲松欠身行了一礼。

“如今距朕践祚登基已过一载,朕却一事无成,今日贸然登门,便是以晚辈的身份恳请舅父指点迷津。”

谢劲松并没有表现得诚惶诚恐,而是坦然受了这一礼,接着他对着季挽舟凝视许久,问到:“陛下,你是想做仁君,还是明君呢?”

季挽舟问道:“何谓仁君,何谓明君呢?”

谢劲松款款解释道:“仁君者,圣天子垂拱而治,仁慈博爱,君臣同乐,百世流芳;明君者,英明睿智,乾坤在握,励精图治,中兴社稷。”

“先祖筚路蓝缕,栉风沐雨,方才开创大靖万里江山。值此风雨飘摇,社稷动荡之际,朕不敢奢求身后之名,愿做明君,披荆斩棘,再造乾坤,为我大靖再续百年国运。”

季挽舟瞬间便做出了决定,她再次朝谢劲松躬身一拜,腰身低伏,言辞恳切,道:“请舅父教我。”

谢劲松起身,将季挽舟扶起,而后叹息一声,感慨道:“作为舅父,我希望你做一个仁君,逍遥一生,但作为臣工,老臣却更欣喜于陛下的抉择。”

自古仁君易做,明君难为,但以大靖目前的国力,委实供养不起一尊仁君了。

“陛下要做明君,首要之事,便是将朝政大权收拢回来,唯有手握乾坤,才能从心所欲地颁施新政,改革痼疾,延绵国运。这条路上,步步杀机,凶险万重,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

季挽舟轻轻颔首,她前世就是倒在了最后一步,身死国灭。

“依舅父之见,朕该如何收拢大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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