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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簪(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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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荣淡淡地看过来,“母亲的意思?”

长公主对自己这从小到大都极其乖巧听话的儿子头一次感到束手无策。

她按了按自己跳动的额角,“能断掉么?”

长荣眸光淡漠,“是儿子的错。”

长公主一时哑然,只能试着说:“微安,不是我不许,贵妃娘娘是陛下的人。若是东窗事发……”

“不会的,母亲放心。无人敢说。”长荣安抚她。

长公主忽地发现,自己儿子似乎早就长成了苍天大树,已经不需再靠她的庇佑,便能独当一面了。

她最后还是妥协,让了一步,“好,我不管你的事,但安歌你是得娶的……好歹也掩人耳目些……”

“儿子不孝。”长荣垂眸,“痴恋他人妇,

惟愿此生不娶。”

长公主霎然惊愣住,好半天才缓过来,面色阴沉,“你说什么?”

长荣声色平淡,又重复了一遍。

长公主直接气笑了。

“你是不孝,你简直是疯了!”她气得扬起手,企图一巴掌打醒自己这个误入歧途的儿子。

她的儿子自小最为懂事听话,事事都合她心意,她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更别提打了。

她举起了一阵,又放下手,冷淡道,“我管不了你了,你自己跟你爹去解释吧。这回我说什么都不会帮你。”

长荣听了,只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娶妻也无用,母亲。”他低声说了句什么,长公主陡然睁大瞳眸,只是零碎间的言语随风散在夜里。

偌大的事经他说的仿佛只是一件小事,就像说今日天朗气清,适宜出门一般。

长公主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是一巴掌,响亮的一声,直打得他半张脸上都是显眼的红印。

“你疯了吗?”她厉声质问。

长荣依旧垂眸,声音一如往日温润,“谢母亲成全。”

长公主眼泪霎时就掉出来了,泣声颤抖:“是我的错,千防万防,我都谨记大师的教诲,只是还是没防住。”

长公主哭到最后泣不成声,“……微安,这是命……这是我们的命……”她仿佛陷入了独属自我的魔障,自己绕不出,别人也进不去。

长荣似乎早已习惯她这个样子,故并未出声安慰她,只温柔地,一下一下,拍着她哭到颤抖的后背。

…………

两年前,夜——

夜黑风高,风舒星明。

药房大夫没想到,这么晚了,竟然还有客人进来。

来的人身形修长,看起来似乎也并未生病,甚至以他医师的角度看,健康至极。

来的那人一身月白锦袍,金线绣边,仙鹤为纹,通身富贵,又不露俗。

他抬头,望见那人的脸,呼吸不由一窒。

医师头回见如此风光霁月的人物,声都有些抖。

可当听清这风光霁月的人的吩咐,他人也懵傻了。

啥?啥子玩意?大人你开这东西不是奔着断子绝孙去的吗?

医师便抓药边颤颤地问:“大人这药是给谁用的啊?”别是您自己吧……

医师秉着救世济人的原则,生怕把人给害了。

长荣并不答他,医师又大着胆子说了一句:“这、这一副药下去可就真与子嗣无缘了……”

长荣睫羽微颤,接过他包好的东西,淡声道了谢,末了,许是受不住医师良心泛滥的百般劝导,撂下一句,“无妨,子嗣罢了……”

是以,震惊如斯的医师终于闭嘴,因自己腐朽迂陈的思想而痛愧失声。

此乃觉悟啊!

…………

那日宴后,皇帝就太子一事与太后冷战至今,玉姝给太子请了老师,拒了太后的探视,彻底落了太后的面子。

太后因忌惮她母家势力,堪堪放下这事,算是翻篇了。

玉姝听了这话不由冷嗤,什么忌惮她母家势力,不就是见容芝玉回京,怕他突然发疯,带兵屠了皇宫么?

长荣不过几日就破格升了宰相,甚至皇帝把禁卫军的虎符都给他了,说到底,也是被容芝玉那日的举动吓破了胆。

皇帝究竟是有多怕容芝玉,才会在有他作为前车之鉴的情况下,又亲自放权,养虎为患。

因着怕容芝玉,就扶植起另一个容芝玉,甚至不但不想着如何使这两人相互制衡对恃,以此平衡朝局,反而寄希望于一方独大,一举击溃另一方。

如此短视,真是蠢到没边了。

好在玉姝从来就没指望过皇帝能带着脑子下令。

明明长荣,是比容芝玉更令人忌惮的存在,可皇帝却偏信血浓于水。

呵,简直愚不可及。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权利自会腐蚀一切,包括那不堪一击,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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