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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现场(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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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川坐在钢琴一侧的琴凳上。

笛声悠扬而起。

“从内心深处呼唤着”

“无比想要走进悸动的梦”

“即便悲伤一再重演”

“我一定能在某处与你相逢”

短短四句唱词,堪称支离破碎。音乐老师叹气,右手向上翻转,做出收的手势:“怎么回事,嗯?多少人在开小差?”

座下响起一片讪讪的笑声。十有八成的人掉了拍子,柳承认他是其中一员,并且……这听起来像借口:Intro的笛声实在太空灵、太悦耳了,令人情不自禁地听下去。其他人大约也是有所同感的,因为当宗方问:“是森川吹得太好了么?”时,不乏活跃人士积极响应:“对啊对啊!”

森川回头一笑。她的笑容是附和意味的,仅仅是嘴角向上牵动,情绪成分稀薄。突然间,柳意识到了她像极了谁。

“你以为呢,森川?”宗方很快问她,“假如满分是100分,你能为你的演奏打多少分?”

女生眨巴双眼:“我说不清……我好像也慢了拍子……”

“没错。长笛是intro的唯一声部,没有马林巴琴,没有三角铁,没有任何背景音供你参考,但你必须踩在第二个三拍的第三拍上进来。”宗方以指挥棒画着三角形,“一二三,一二——能明白么?我们再试一遍。”

宗方是精益求精的领队,一整节课在合唱节目的排演中度过。待下课铃响,负责演奏的乐手们聚在了一起。负责马林巴琴的间宫海斗对森川说:“森川同学,我有一个想法……”

森川忙出了一头汗,但她倾听了间宫的提议,甚至坐下,以黑笔在谱面上一一标记。柳离开音乐教室时,巴铃华走在他的斜前方,柳以此确定森川那边的谈话不会短暂:若说森川的长笛独奏是开端与结尾,间宫的马林巴琴伴奏便是整场演出的基石,重要性可见一斑。柳认可他们的态度,因此不作他想。也是如此,不久后间宫在男生之中说起:“我喜欢森川……”时,柳感到神经末梢非常短暂、非常微小地麻痹了一下。

“你小子——”有人起哄,“这不是很有希望吗?你们天天中午一起练习。”

“也有别人在的。”间宫腼腆地说,“等练习结束,森川会在音乐教室午睡,我想趁机和她说说话的,可她睡得很熟。”

“午睡?那不趁机做些什么?”响起一阵笑声。

柳对这个玩笑感到不适,且厌恶。显然他不是唯一这么想的。仁王拎着零食从玩笑声中穿过去,白毛下的蓝眼睛很是不屑地撩了一下:“少出馊主意了你们。”

间宫与仁王的关系不错,且仁王此行的终点是柳的座位,间宫的询问目标顺理成章锁定为柳:“我想写信给她,柳同学。你能不能……嗯,给我一些建议?我想你的国文很好……”

柳:“?”

仁王:“噗!”

白毛扑在桌子上,笑得大声且猖狂:“怎么敢问他的啊,间宫?你要写立意深刻的议论体吗!”

仁王之吐槽犀利归犀利,恰好替柳推了这桩不情之请。而后的日子一如既往:学期接近尾声,进入高等部后的关东大赛即将提上日程。森川……她的存在感在日益紧张的训练中淡薄了,只是偶尔在一年B组与一年H组的合唱排练上见面。女孩子时时笑着,依然是了无烦恼的模样。间宫是否如愿接近了她?柳不知情,但他刻意不曾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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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喜欢你。”

再度想起间宫一事的时候,柳莲二身处表白现场本场。并且,好巧不巧,他是当事人本人。时值学期的最后一天,午后三点的光景,无特殊事项的学生们已走得七七八八。“再次见到喜欢的人是在整整一个半月后”的事实大约对表白者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刺激,女孩子看准了柳在学生会收尾工作的时机,勇敢地将人拦在了秘书办公室与天台之间的廊桥上。她很紧张,低着头说了很多,掐着裙摆的手指微微泛白。柳油然想起了间宫,他对森川表白了么?

回过神时,柳说:“抱歉,但谢谢你。”

柳甚少从“被人表白”一事获得快感,反而更易于心生唏嘘、遗憾。女生失意离去,他的心底亦有叹息。只是下一瞬间,那细细长长的眼底便拉刀光似地闪了一闪。

“……森川?”

秘书处的一墙之隔是会议室,会议室的一墙之隔则是影印室。推门看去,纵向排列的一台台打印仪器足足占去了90%的视野。森川蹲在门边,脚边放着厚厚一沓谱子。诸多信息相组合,画面在柳的脑海中成形:森川在影印室打印乐谱。森川搬起乐谱准备离开。森川听见表白。森川退回门内。森川承受不住乐谱之重量。森川——森川仰起了脸,浅金色的眼底流转着浅金色的日光。

柳一眨眼,呼吸间似有电流飞窜。

“………………”

“我我,我不是故意——”

森川这一起身,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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