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过去的沈袖,十分心疼地攥紧了她沾血的衣服。爻婆婆看着这样不要命的孩子,又看着眼带泪花的潇潇,她拍了拍潇潇的手,二人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园子里的花都开得郁郁葱葱了,试炼的第一关早已过,不仅锻炼了沈袖的耐力,更是精进了她本来就很烂的轻功,可是方叔却没能如约地回来。
看着床上睡得歪七倒八的沈袖,方子安无奈地摇了摇头,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床上那睡得正香的人儿听到了房间里些许的动静,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恍惚间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坐在桌前喝茶,还未适应强光,立刻警觉地翻起了身。
“谁?!”
没听见那人回答,脑子也没跟上身子的速度,猛然间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止不住地朝旁边倒去。
没能如愿倒在软绵绵的床上,而是被一个冰冷铁疙瘩架住了。
缓了缓神,沈袖这才看清眼前居然是离开了许久的方叔,那冰冷的铁疙瘩居然是一把黢黑的剑,不认真看的话,甚至以为是婆婆的黑拐杖。
稍稍站稳的她看着眼前这把剑,剑身竟然闪了一下,随着这一闪,沈袖怀疑自己的眼睛花了,心脏都快速地收缩了两下。
方子安的眸底闪过了一丝诧异,面色变得有些阴沉,他将手中的剑收回,郑重地道, “从今日开始我便要授你剑术了,你决定好了吗?”
“方叔为何要再问一次?难道我会不愿意吗?”沈袖的脸上挂着疑惑,难道方叔变卦了?不愿意教了?
方子安轻抚着剑身,将剑轻轻置于桌上,“我所习剑术名为沧虹,所习之人大多活不过三十岁。”
沈袖的身影微微一颤,原来方叔习的竟是世间被传失传已久的沧虹剑术,之前跟凌寒还对此术式的失传倍感惋惜,其中竟有这样的隐情…三十岁…
“那方叔您早已年过三十,为何无事?”
方子安看向她,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我的确使了些手段迈过了这道坎,但是代价很大,过程也很痛苦,若你修习此术,我并没有把握确保你能活下来,若你拒绝,我还是会带你去万丈崖习武。”
沈袖深吸了一口气,万丈崖在江湖之上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大族世家的绝学从不外传,除了嫡系子弟以外任何人都接触不到,普通人想要习武,只能仰仗着万丈崖,但是万丈崖能够给她的栽培想必是十分有限的,万世之中又有多少人能参悟明白呢,她又如何能保证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她的眉间像揉皱了的纸,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当初没能跟着母亲好好学枪法,也没能跟着哥哥好好学剑法,她本可以有的选择…现在全都没有了,她心一沉。
“我愿意。”
方子安看着她已经舒展开的眉宇,眼神坚定得像赴死一般,他勾了勾嘴角,将那把黑黢黢的剑从身后拿了出来,“这把剑名为皓月,是沧虹剑术的祖师爷的佩剑,你既已决定学习,今日我便将皓月赠予你,以后便是你的佩剑了。”
沈袖有些惶恐,“这么重要的剑,就这样给我了?”
显然她是完全没想到这把剑如此重要,看着这把剑,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祖师爷的眼光似乎不大好啊,以他的声望地位什么样的剑不能佩,居然带着这样的剑名扬天下。
头上一痛,方叔的拳头直接一个暴栗,显然是看穿了她的想法。
不敢再多想,沈袖连忙双手将剑接了过来,却在双手触碰到剑的那一刻,仿佛一股游丝般的真气通过她的腕脉进入了她的身体。
“手抬高,出剑要快,步子要结实,气息要上行。”
“这个动作不对。”
“步子迈开。”
“肩不能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