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走,身后有些夫人觉得此等行为还是有些不妥,但叫她们不看热闹就走,还是心有不甘,于是纷纷停在门口。
李婉早就看不过眼兰璧“空谷幽兰,云心月性”的样子,若不是相公非叫她多与对方接触,自己才不愿搭理这寒门女。
想着,她便绕过屏风,直接进了内室。
只消一眼,就给她惊了一跳——内室仅燃着一点微弱的烛火,幔帐上,有两道若有若无的身影在里头呼呼大睡。
李婉一怒,想伸手掀开帐子,但一想这是人家屋里,哪怕躺十个汉子也不关她事,于是恨恨放下手,怒气冲冲转身出去。
一出去,她把屋门合上,门口的女眷们纷纷道:“兰先生可还好?”
李婉翻了个白眼,阴阳道:“怎么能不好呢,人家忙着会情郎呢!”
“啊呀,你是不是看错了,兰先生不像这种人啊。”
“是啊,你怎么没叫她起来?”
女眷们神色各异,有的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有的则是不可置信。
林华仪蹙眉,感觉事情出了岔子,按照计划,李婉应该直接看到才对。
而且…为何一点声音也无。
之前在院门口,她以为是雨声太大,掩盖了男女之声,可如今站在门口,还是没声。
不过还好,听李婉的话,应该还是看见了点什么。
开弓没有回头箭,哪怕觉得异常,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她捂着嘴佯装诧异道:“怎么会…苓妹妹方才还说兰先生唤她问话呢。”
李婉嗤笑道:“华仪妹妹你还是太过天真,人家那是替她先生遮丑呢!”
其他人看向雪柳的目光更加嫌恶。
老师都这样了,学生岂不是也差不多?
雪柳谨记主子的话,低着头不说话,心中却十分焦急,心说主子怎么还不来。
丁扶黎一直观察着身旁的“谢苓”,此时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气质不对,站姿、小动作也不对。
她一把抓住雪柳的手腕,肃声道:“你是何人,谢苓呢!”
雪柳吓了一跳,想挣脱丁扶黎铁的手,却发现对方力气极大,掌心的薄茧磨得她有些痛。
她颤声道:“我就是谢苓,丁姐姐你在说什么。”
丁扶黎目光一厉,另一只手一把扯下雪柳的面帘,怒道:“还敢狡辩!”
众人还没消化方才的事,此时又出了另一桩,她们端详对方的脸,才发现这人哪里是谢苓,明明是谢苓身边那个眉目柔和的小侍女!
雪柳刚想跪下,就听到有道清悦的声音由远及近:“对不住了各位夫人,苓娘也是迫不得已,叫侍女假扮替代了会儿。”
前来的女郎一身淡粉襦裙,手执油纸伞,身姿如柳,在月色和檐下的灯笼印照下,容色绝丽,灿然生光,不可逼视。
雪柳见主子来了,顿时松了口气。
谢苓快步走到台阶之上,将纸伞收了立在墙边,笑道:“府中衣裙略大,我便跟雪柳交换了衣裳,准备去先生那时,忽然腹痛难忍,怕耽误事儿,于是便出了个昏招,叫雪柳代我去见先生。”
丁扶黎这才松了手,略微一点头道:“没事就好。”
其他夫人打量二人身形,才发觉仔细一看,果然谢苓苗条些。
她们也未多说,觉得谢苓做事虽小家子气,但也情有可原。
谁人不知兰璧是个怪脾气?
林华仪此时若还不知中了计,就愧对她第二才女的名声了。只是她不甘心就此收手。
她自诩把尾巴都扫干净了,再怎么样都沾不到她的身。
她敛下眉眼,压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好一会,才露出无懈